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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云南的山美,有人说云美,也有人说水美。其实,大美是各种元素的交集。惊心动魄的魅力,是它们共同演奏出来的一场规模宏大的交响乐,而不是独奏,独舞,独唱。

云卷云舒,山云相偎,光与色变幻无穷。而静静的湖泊,把所有的诡丽都收留在心底。乃至每株树,每朵花,每滴露珠,每只松鼠,更有雪山之神,举头三尺看不见的神明,都在这场惊天动地演出中,散发出无穷魅力。

玉龙雪山香格里拉归来,满脑子都是光与影的交响。带着醉人的记忆,车子又向泸沽湖进发了。

细雨飘渺,鸟鸣山幽。花带响露,林披雾纱。山路十八弯,总是曲径通幽,移步换景。
其实,我们惦念的,不仅是那块藏在深山里翡翠湖泊,而是生活在湖畔那个神秘的群体——摩梭人

我们渴望接近的,不止是一方水土,而是想见证另一种文化,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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泸沽湖扑面而来,映入眼帘。象一幅巨大的油画,展现出不可抗拒的魅力。

四周黛黑色大山,云雾缭绕,风情万种,泸沽湖如翡翠宝石,遗落在莽莽苍苍的崇山峻岭之中。

它映照着蓝天白云,仿佛要把整个宇宙的能量,都吸收、凝聚起来。湖面上,小舟点点如豆,舒缓地划动。一种被称为“水性杨花”的娇小白花,瘦瘦地开在水面,没有莲荷的艳丽、硕大,却有对水的深深挚爱之心。

泸沽湖,是一种遗世而独立的美。这里每一株草木花朵,每个生灵虫兽,不管你来与不来,赏与不赏,都争相呈现出生命的辉光。

与被扭曲改造的世界相比,它的美不娇饰,不雕琢,落落大方,自然而然。它是摩梭人生活舞台,精神故乡。它的气质,必定深深浸润到每一个摩梭人的骨子里。

“若有人兮山之阿,被薜荔兮带女萝。既含睇兮又宜笑,子慕予兮善窈窕"。我想,生活在这样美丽的土地之上,一定也汇集秉承了天地的灵性。

摩梭人不是一个民族,是纳西族的一个分支,信仰藏传佛教的格鲁教派,至今保留着母系社会遗迹的神秘走婚习俗。

如果阿哥阿妹心生情愫,两情相悦,跳舞时会在手心勾指定情。然后,小伙子会在夜晚,带上信物,从窗子跃入阿妹闺房,开始漫长的走婚生活。

即使有无限的思念,也要披星戴月而来。即使柔情似水,缱绻无限,天亮也须离开。

没有形影不离的婚姻,却有生死相依的约定。“夜月一帘幽梦,春风十里柔情"。虽然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,走婚却意外成为爱情的保鲜剂。

爱,成为相爱的唯一理由。不需要地位、财富的用心算计,不需要法律的枷锁,只接受道德的考量,族规和信仰的约束。

“两情若是长久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”。每一天走婚,都是一次新鲜的约会。每一次约会,都充溢着浪漫的激情。星星是永不消逝的见证,月亮代表我的心。你可以负我,我可以负你,但你不能负我,我不能负你,因为这段感情,已经由天地星辰作证,举头三尺有神明,人可辜负,但不敢负天,不敢负地。

如果缘份已尽,两相生厌,他们便设宴,请来乡亲,互还情物,互赠祝福,当众宣布一段情感的终结,各奔前程,开始新的另一段走婚生活。

没有吵闹不休的财产分割,少了一拍两散的视若仇人。尽管无法成为两颗同轨的星,但你的前程里有我的祝福,我的前程里依然有你的瞩望。

也许,只有清澈恢弘的泸沽湖,才会孕育出这种“手挥五弦,目送归鸿”式大度、包容的格局。

3

在这方由大自然主宰的土地上,不管你是否相信和理解,一切都在自然而然发生。

人们往往从已有的经验出发去认识世界,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广袤的宇宙中超然的事情。就像夏初而生、秋末而亡的昆虫,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大雪纷飞的情景。

一位同行的藏族同胞,把发生在身边有关心念的故事,讲得惊心动魄。神圣的信仰,是他们愿意用生命去捍卫的。

在摩梭人那里,同样看到了信仰的力量。一个人的未来,不是由神来决定,而是取决于自己的行为。对于因果和合,他们有着深深的敬畏。自己的善业,不仅为自己,也会为子孙后代消祸免灾。在这里,不需要宠大官僚体系事无巨细的管理,不需要宠大官僚体系事无巨细的管理,不需要越来越琐细法律条文的约束,只要心存敬畏之心,现世自然安稳。

泸沽湖,是一面镜子,映照世界之美,也辩析出世间之丑。一位摩梭族老祖母对她的家人说:“你们要善待汉人,他们活得很累”,其中的深意浩浩荡荡,却也简洁明了。

泸沽湖畔,风轻云淡,但远处,却红尘滚滚。不管内心过么纠结,我们不得不回到远方,做一名被老祖母怜悯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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