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剧 /林深
天鹅河
序幕、日景,外。昆嵛山野:
青山如画,蓝天似洗。白云飘然,长河清澈。山花漫烂,碧草悠幽。
山头,如傘老松下蹲着天鹅河村村支书吴大奈。他抱着双膝,无奈地对着山河。
化出:
特写:“天鹅河养鹅基地”大牌子。
突然,碧水飞出一片“天鹅”,如雪似云,冰清玉洁,像碧水里盛开的一片片白莲花,煞是动人。
呯!呯!突发两枪,两只“天鹅”落在河滩,血溶碧水。
众人欢呼:神枪!
李主任收起双筒猎枪,轻轻一笑:老了,没神气喽。
几位游客指责:你这老同志,怎么随便猎杀天鹅!
李主任司机:这是天鹅么?这是养殖鹅——加引号的“天鹅”!
部下们赶紧把“天鹅”收拾到麻袋里扔上吉普车。
几位民兵冲过来:怎么随便打我们养的鵝
你们养的鹅怎么在天上?一位随行干部说:这是市里李主任!
县长的奥迪吉普冲过来,县长跳下车挡住民兵:李主任,您请您请……
小同志,我和你们领导打招呼了。李主任跳上吉普,鸣地一溜烟蹿出去。
民兵:咱们的鹅都快叫他们打光了!
那面又呯呯响枪,民兵急忙赶过去。
这边,草丛里钻出几个提着麻袋的鹅贩子。几个村民把几只梱好的“天鹅”装进鹅贩子的麻袋……
化入。
特写:养鹅基地大牌子破败不堪。
第一章、日景,外。老松树下:
1、 吴大奈含泪喃喃:都这样作索了……
2、镇委秘书小李奔上山来:大奈支书——
3、吴大奈赶紧站起来掩掩泪:哦,小李秘书……
小李:大奈支书,又在伤感?想那兴旺时期?
吴大奈伤感:不复存在了。
小李:干部吃、客人拿,村民偷,加上环境的破坏,把一个美丽的“天鹅”梦毁了……
吴大奈追惜以往,青山绿水白“天鹅”啊——
小李笑:青山绿水是真,白“天鹅”是真的吗?
吴大奈:半真半假半血统,是野生天鹅和家鹅繁殖的后代。加
之以天鹅生存习性野生化驯养,虽是人工养殖,但是堪比天鹅……
小李:大奈支书,说正事吧。
吕大奈:天鹅河村还有什么正事可说?
小李:乡村振兴!
吴大奈,天鹅河村, 振兴?
小李:一切都是有希望的!
吴大奈:有吗?
有!小李说:后天,镇上新来的关书记要来你们村专题研究这个问题
吴大奈:就是那个职业学院来挂职书记的教授?
小李:你赶快准备准备,怎么也得让新书记吃上炖鹅!
吕大奈叫苦不迭:李秘书,端午节鹅都杀光了,还打付不过来呐。都要鹅,弄得我白天不敢在村,晚下不敢回家。成天像个入冬的蛐蛐似的趴洞里躲着..…
小李:我不管,关书记是带着振兴乡村任务来的,关书记说:咱们镇乡村振兴从天鹅河村开始!
李秘书扬手下了山。
吕大奈追着喊:那我也没有鹅给他吃!
小李:他手里有扶持基金!
吕大奈:那我也没有……鹅!他妈那脚!都想吃天鹅肉!
第二章,暮景,内。村支书家:
灯光下,歺桌上,一盘炒鸡蛋,一盘炒花米,酒饼已开,啤酒尚在杯中冒沫。吴大奈愁恹恹坐在桌前,并无心绪整啤。
支书嫂端着一碟切开的金黄流油的腌鸭蛋,还有一碟翠绿的腌香椿芽走进来,她明快飒利地放下碟子:你看你,自打过端午你就没进门,这一回来就弄这睑子给我看!真成了入冬的蛐蛐啦?有什么过不去的!
她端起杯,咣地一口喝下啤酒: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!
吕大奈:还不是他妈的鹅……
支书嫂倒上啤酒,将杯推给丈夫:又谁要来?不待回答,她又说:谁来了,也没有鹅!鹅毛也没有!
说着,她又一口喝下一杯啤酒,接着又给丈夫倒上:啤酒就这样叫人不耐烦,老是起沫下不去!
吴大奈:这回,是新书记要来……
支书嫂冷笑:老书记你陪了多少任?没十个也有八个吧、你什么时候难成这样子来!
吴大奈:那时候不是有鹅嘛……
支书嫂又灌一杯啤酒:没鹅他能吃了你?
吴大奈:他是上面派来实施振兴乡村战略的。
支书嫂:他来就吃鹅,能振兴什么!
吴大奈:他手里有扶持基金。
支书嫂:那得快靠住他呀!
吴大奈:我这不找鹅嘛!端午节,全村的鹅都杀光了……
哎?支书嫂突然灵光一闪:村西二婆家肯定还有鹅!
吴大奈心豁地一动:哎?还真是!接着,他心又沉下来:二婆儿子牺牲在朝鲜战场,孙子捐躯在老山前线。孤身一人老烈属,养几只鹅补贴生活,村里应该照顾她,那还好意思跟她要鹅。
支书嫂:哎,你就不能换个想法看事?新书记真的能扶持咱村振兴了,多大贡献!那号称“革命老妈妈”的二婆,可不是我们这思想境界!
吴大奈:那是!我这就去找她。
支书嫂:喝了酒再去!
吴大奈一闪身出了院:回来喝!
支书嫂:村里好了,可别忘了人家二婆!
吴大奈:那当然!
第三章、晚景,外。天河鹅村:
1、山顶一弯清月,满村点点灯火
吴大奈穿行在灯火斓栅的村街上。
2、村西头,一座旧祠堂老院,灯光昏暗中,白发苍苍有如茅草老屋的二婆正在赶鹅进圈,嘎嘎的鹅叫声,给寂静的山夜凭添几分生动。
看着汗水溻湿了白发、溻透了衣服的二婆,吴大奈一阵心疼二阵悲凉。他急忙跑进院里帮二婆圈鹅:二婆,您老人家这大岁数了,村里几次送您上敬老院,可你坚决不去!
二婆:我腿脚利索,什么都能干,去敬老院干什么?
吴大奈带着泪音:你这样干,叫我们小辈看着难受……
二婆朗笑:都叫我“革命的老妈妈”。革命是什么?生命不息,革命不止!哦,她省悟:大黑夜介,你村支书来找我,有什要事?
吴大奈:二婆,难事!
二婆:在革命老妈妈面前,只有革命,没有难事!说吧,什么事找我?
吴大奈:后天,镇上新书记要来咱们村振兴乡村。想跟你讨换只鹅接待他……
二婆似乎一怔:就这事?
吴大奈急忙解释:过端午,全村的鹅都杀光了。就你……
二婆:不就几只鹅嘛,政府需要,拿就是了!我儿子孙子都为革命牲牺了!我还心疼几只鹅?说!要几只?
吴大奈:一只吧?你的鹅肥……
二婆:二只!敞敞面面接待新书记!
第四章,夜景,内。村长家:
吴大奈灌下一杯啤酒。
支书嫂见他面色不善:怎么?二婆不愿意?
吴大奈:那革命的老妈妈,能不愿意?
支书嫂:那你怎么……
吴大奈抓住自个的胸口:我心疼!八十多岁的人了,一头一身汗!溻透了,水里捞出来一般,我张口跟她要鹅,脸皮撕下来一般。他叭地把酒杯掼到地上:这回村里能振兴了,我再也不能叫他们作索了!
支书嫂:吴大奈你听好喽!那你就得把风正起来!再好的家业,风不正也败坏了!
吴大奈抓起酒瓶摔得粉碎:从我开始!
支书嫂:好!
吴大奈:我向你保证!
支书嫂:向我保什么证!向党!向群众!
第五章,晨景,外。昆嵛山野:
1、红日喷薄,青山泼黛,“天鹅”。飞过蓝天,留下一串嘎嘎叫声。
2、“天鹅”嘎嘎叫,二婆正在老院里抓鹅。一位文质彬彬的壮年人走进老院:婆婆,您一大早抓鹅做什么?他就是新书记关予风
二婆:镇上新书记明天要来俺村振兴乡村。俺抓两只鹅给村里招待他……
关予风:婆婆,别抓啦。我就是新书记老关。
二婆:你不吃鹅?
关予风:好好一个富裕村,一气吃垮了!还吃!我就是来杀这个风的!
二婆:你是纪委的?不是来振兴乡村的么?
关予风:振兴乡村,首先要正党风、乡风、民风、刹吃喝风。风气不正,干什么也不成!
二婆一拍大腿:说得对!她把鹅扔进圈里:不吃啦?
不吃啦!关予风说:从我开始!
二婆抚掌:这就好了!
关予风:婆婆,您老看,咱村怎么振兴呀?
二婆:养鹅呀!咱村的鹅,是天鹅的后代!只要刹住歪风,咱村振兴是把定的事!
关予风:婆婆,咱村的鹅都吃光、拿光、送光……老百姓叫“三光”,怎样恢复振兴?
二婆:咱们有种啊!
关予风:我己在村里转了好几天了。除了您老人家,全村人家没一户有鹅的……
二婆咯咯一笑:镇长,有蛋哪!乡亲们都留着踩蛋的蛋呢,哪家没有三百二百个!连我家也留了二百多个呢!
关予风:踩蛋的蛋是什么?
二婆:受精的蛋呀,公鹅踩过的母鹅下的蛋,能孵出小鹅来。
关予风兴奋地:好呀,乡亲们都留着火种呐。!
二婆:关键是怎么让乡亲们把种蛋拿出来。乡亲们失望透了,都把种蛋偷偷上集卖了。眼见到了孵化季节,得赶紧截住种蛋哪。
关予风:刻不容缓!我立刻布置!
他甩身出院,又回头叮咛:婆婆,你把鹅藏起来,不要给村是!
二婆:我、可我怎么说呀!
关予风:随便找个理由……
二婆:支书可是要给你吃的呀!
关予风:从我开始定下规矩:不吃、不拿,不送!
二婆追出院:能行?
关予风:抓好党风、民风、乡风,没有什么不行的!你快藏好你的鹅,振兴咱们村,靠它们哩!
二婆向往地望着远方。
化出:
青青的山,清清的水,白“天鹅”从蓝天飞过。
化入。
二婆从痴迷中省转,她掩眼泪:天鹅河要飞啦?
她急忙把鹅赶到后院柴房里。
第六章,日景,外。二婆的老院:
1、一院鹅毛,二婆正在洒扫。
2、吴大奈哼唱着:一九七九年,那是一个春天,有位老人在南海边上画了一圈……
他走进老院,顿时惊了一跳:二婆,抓两只鹅怎么弄得一院子鹅毛呀?
什么呀,二婆瘪瘪嘴:黄鼠狼子弄得,昨夜介,几只大鹅全被它们叼走了。
什么?吴大奈狐疑地四下浏着:狼都怕大鹅,黄鼠狼子敢叼它们?不被它们叨死!
二婆:现在黄鼠狼子多!
吴大奈叫苦:明天晌午,拿什么接待新书记哟!
二婆:他说,从他开始,不吃、不拿、不送!
吴大奈:他是谁?
二婆:新书记!姓关!
吴大奈一怔:他来了?
二婆:刚走。
吴大奈气急败坏:说得好听!不给他吃试试!
正这时,手机响了。吴大奈急忙掏出手机:啊李秘书,什么指标?小李秘书的视频:大奈支书,这几天关书记一直在你们村调研,
现.在在村委等你开二委会,你快回去,中午一定得好好弄着。
吴大奈:中午你不来么?
小李:搞乡村振兴,整材料,拿规划,写报告……还有心思弄酒?你们好好弄吧!
吴大奈:嘿嘿,不是越有任务越有酒嘛!
小李:这回动真格的啦!
关闭视频。
吴大奈掂着手机:这不,又来了!外甥打灯笼!
3、吴大奈转身走出敬老院,匆匆而去。
第六章,日景,内,村委会议室:
1、关予风和六个支部委员村委会委员正在等待开会。
2、吴大奈撞进来抢过来和关予风握手:关书记,想不到,你来了这么多天……
关予风:我已做完调研,现在和两委沟通一下。来,大奈同志坐!
吴大奈:都怪我的工作不到家……他又吩咐村委女文书:快去准备晌饭!弄两瓶昆嵛山酒.……
女文书:支书,咱村早没鹅啦!
吴大奈把女文书拉到一边:去市场买二只鹅呀!炖得靡烂的谁吃得出来!
女文书:村长英明!小燕子一样欢快的去了。
英明你妈的脚!吴大奈悄声地:再捎斤野蜂蜜,包山麻扎包子吃!
女文书:哎!
关予风:大奈同志,开会!
吴大奈翻翻白眼,并不卖账(画外心语:还从你开始‘不吃、不拿、不送。我安排响午饭,:连阻止一下都不阻止!哼!
关予风:今天,我们村支委村委成员都到了,主要研究落实党的振兴乡村战略,如何振兴我们天鹅河村……
画外音:振你娘的脚!吴大奈:天鹅河村振兴还用谈讨么,让“天鹅”飞起来就OK!
关予风抓住话柄:大奈同志说的好!我们就说说怎么让“天鹅”飞起来。
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。
吴大奈压住大家的声音,:“天鹅”飞起来又怎样?用枪打下来!当的官带头,老百姓起哄,人人都想吃“天鹅”肉,一气把我们村吃垮了。没有好风,哪有好雨!
关予风:是啊,没有个好风气,哪有好事业。乡村振兴要从抓党风、民风、乡风开始。我宣布:从现在开始,约法三章:不吃、不拿、不送!以党纪的高度要求!
大家热烈鼓掌。
吴大奈却一脸鄙视,装着接手机,起身到院子溜跶。
关予风跟出来,拉着吴大奈的手:大奈同志,你是村支书,我求你点事呗。
一个“求”字,吴大奈立刻感动:关书记,有事你就吩咐,哪担得个求字!
关予风很自然地拉着吴大奈回到会席:我想让咱们天鹅河村家家户户把预留的种蛋都给我孵出小鹅来,我来收购可好?
大家哄然暴发:
村长:这有什么不好的?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!
村委甲:是呀,到了孵化时刻,家家都愁是卖种蛋还是孵小鹅。既然关书记要要,那太好了!
村委乙:哪家也有二三百只蛋,全村四五百户,能孵十几万只小鹅呢,一只按二十块钱算,得二三百万哪!
村委丙:关书记你要那么多小鹅干什么?
村委丁:你有那些钱么?
吴大奈摆手止住大家的议论:关书记,兹事体大,可不是闹着玩的!我们可不能失信于民!
关予风:我有扶持基金!
大家不由松口气。
吴大奈还是不放心:关书记,关敎授,你要那么些小鹅崽干什么?给学生玩呀?
关予风莞尔:天机不可泄露!
吴大奈:关书记,这可不是三眼枪打兔子——没个准可不成!
关予风手机响 ,他急忙接听:哎呀,大弟子呀,你在哪?在俄罗斯建大型养鹅基地?都建好了?先生这回可到了个好地方——昆嵛山的天鹅河村。当然有“天鹅”!对,就是那培育出野生天鹅和家鹅繁殖出的天鹅,用野生方法养天鹅的村庄,我们的“天鹅”美得很。又鲜,又嫩、又香,又美.又筋头,健筋强肌软化细胞,要不人人都想吃天鹅肉!哦,当镇委书记呀,振兴乡村啊!
手机:你说了算?
关予风:当然!
手机:那好,请你帮我订二十万只仔鹅!
关予风:什么?
手机:怎么,先生,办不了?
关予风:哦,不,没问题!
手机:一言为定!我从苏联回去,就去先生那儿洽谈!再见!
再见!关予风关上手机,如梦如幻:我的一位学生,做国际禽类貿易。有自己的大型养殖场,大型屠宰厂、大型加工厂,这不,又在俄罗斯建养鹅基地……他省过神来,神彩飞扬地问:知道俄罗斯是什么意思么?
众人:……
关予风:俄,就是鹅。因人是国家主体,就把鸟旁换成人旁。罗,就是集、多。斯就是此,大。俄罗斯就是天鹅罗集的地方。俄罗斯是天鹅的故乡,我那学生有眼光,到俄罗斯养鹅。大家不知道啊,俄罗斯、东欧、西欧每年消费多少鹅啊,光一个圣诞节要几千万只啊!
大家如听天方夜谭。
村长突地一句:关书记,我们和你那学生合作呗!
关予风:可以啊!
吴大奈:那我们村就大发啦!
关予风:他从俄罗斯回来,就来洽谈。一点问题也没有!
3、什么一点问题也没有呀?
县长陪同几位领导走进来。
吴大奈急忙跳起来迎上去:县长……
县长:先别张罗我,先见见这几位领导。
他一一介绍:这是省振兴乡村领导小组组长,副省长魏敏同志。这是市农业农村工作部部长符荣同志。这位是市文旅委放主任。
众领导:来天鹅河村看看,乡村振兴,我们能做点什么……
众委员:谢谢领导关怀!急忙搬椅子让座倒茶水。
一行人落座,重新一一见礼。
魏敏扫视了一下,笑问:大家好像在谈论乡村振兴问题?
关予风:我们正在开村两委会议。
吴大奈:关书记领着我们谈讨天鹅河村振兴问题哪。
县长:一点问题也没有是吧?
吴大奈:当然!
县长:说说具体措施。
吴大奈:让“天鹅”重新飞起来!
符荣:就是你们刚才夸得那“天鹅”?
县长:这次再起飞,一定要把好关!不能再蹈前车之轍!
关予风:我已约法三章:不吃、不拿、不送!
县长拍案而赞:好!好一个“约法三章”!
关予风:还有“三正”:正党风、正乡风、正民风!统称“三不”、“三正”。这是我们振兴乡村的开道锣!
县长:好!这是一切事业的胜利保障!
魏敏:应该做为振兴乡村的基本原则向全省推扩!
放主任:文旅工作也应以此为基本原则。
女文书进来报告:支书,饭好了。请领导们入席吧!
县长一怔:不是“约法三章”么?
吴大奈打哈哈:歺后开始约法!歺后开始……
关予风也礼让:村里既然安排了,领导们就请吧。
放主任:有你们的“天鹅”么?
女文书:到我们村,就吃“天鹅”嘛!
第七章、日景,内。村委小歺厅:
入席者已然座好,关予风主陪,吴大奈副陪、魏敏主客,符荣二席,放主任三席,县长四席。其他支委村委间或相坐。吴大奈起席转圈倒酒。大圆棠放着一个七印锅大的不锈钢巨盆。内里盛着满满油旺旺的炖大鹅,鲜香四射。
女文书正依盆布了一圈小菜:菜齐了,领导们请!
关予风端起酒怀:各位领导,我本巳下了“约法三章”只好本歺结束再布告四方啦!来,为天鹅河村重振雄风干杯!
魏敏舀出一块炖鹅:这就是天鹅河的童话?她放到嘴里品咀一番:美!真美!确实名不虚传!
县长品尝一下,偷偷问吴大奈:大奈书记,这是你们村的鹅么?
吴大奈:……
县长:别人吃不出,我可吃得出来!
吴大奈流下泪来:各位领导对不起,我们村再拿不出一只鹅来了……
众领导一时怔住了。静场良久。
关予风端起杯:各位领导,各位支委村委听好了,这是我第一道“安民告示”:无纶什么事,无论什么人,都不能再吃天鹅河村一只鹅!
吴大奈:吃,你得有啊!
关予风:会有的!他咣地干了酒:请大家交歺费!
大家愣了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关予风率先掏出二百元票子:我先交,每人二百元。今后,无论是谁,到天鵝河村,不准白吃白拿!
魏敏领头,大家纷纷交款。
突然大家一齐鼓掌。
关予风连连鞠躬
吴大奈笑着流下泪:天鹅河村有希望了
院子也响起激潮一样的掌声。
吴大奈推开门,满院的乡亲像潮涌的海。
二婆指指关予风:他就是镇上新书记老关!
众人:老关!老关!
吴大奈抬手压压大家的情绪:乡亲们,老关来镇上当书记,天鹅河村有希望了!乡村振兴,我们一定要重振雄风!
众人:重振雄风!重振雄风!
吴大奈:乡亲们,振兴乡村重任开始了!老关交给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:各家把自己留得种蛋孵出鹅崽来!
众人:听党的话!跟党走!
关予风:乡亲们——
大家静场,聆听新书记讲话。
关予风却朝大家和领导深深鞠躬:我谢谢同志们!谢谢同志们!
众人回以雷鸣般的掌声。
蓝天上响着关予风走雷似的画外音:天鹅河村,乡村振兴自今日开始!
第八章,日景,外。“天鹅”飞过青山绿水:
小李:为了保护青山绿水,天鹅河村已和投资商在俄罗斯共同经营大型养鹅基地。叫“天鹅湖”,养殖天鹅河村的“天鹅”。这里有山有水有湖泊。美得像俄罗斯童话。并且成为著名的旅游圣地。
“天鹅”铺天盖地地飞来。
小李(画外音:今年圣诞节,圣诞老人的圣涎礼物是天鹅河的大“天鹅”!
“天鹅”飞远。
剧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