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:

“瘟疫可谓所向披靡,它们横扫整个世界,就如同干柴遇到烈火一般,只要有人类居住的地方,就有它们的身影。在陆地上,它们跟随着贸易通道四处传播;在海上,它们通过船只到处扩散。只有在火焰自行熄灭的时候,它们蔓延的速度才会放慢。”

最严重的时期,全球每年近7亿人感染,700万人死亡。

「它」祸害人类之久远,可以用古老来形容。历史上它“杀人无数”,所到之地皆尸横遍野,再加上发病方式极其痛苦,有人把它称作“地狱之疾”。

甚至,它,一度改变了历史。

看起来,这似乎在描述正肆虐全球的新冠肺炎。

实际,并不是。

这里的「瘟疫」是比新冠更可怕、杀伤力更强,几乎“所向披靡”的——疟疾

但,中国,把它清零了。

图源:网络

为什么突然要聊疟疾?

因为今天4月25日,是「世界防治疟疾日」。

直到今天,世界上还有很多国家深受“疟”害。

但中国,却做到了本土全部清零,过程之坎坷艰辛,很多国人可能都并不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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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来简单了解一下,疟疾为什么被称作“地狱之疾”。

它主要通过繁殖极快的蚊虫传播。疟原虫进入人体后会疯狂破坏人体的红细胞,导致发病。

疟原虫正在接近人的红血球 图源:网络

发病过程,可以称之为「极致酷刑」。

先是发冷,从四肢开始蔓延到背部然后开始全身发抖,频频冷颤。持续一段时间后,寒颤消失,体温上升开始高烧,最高能达到40度以上。高烧之后是出汗,大汗淋漓,至此第一周期才算结束,接下来再次重复整个过程,直至死亡。

史书曾这么记载:“自黄昏直至天晓,哭声不绝,瘴烟之内阴魂无数”。

在非洲,更可怕。由于湿热气候和恶劣环境,每三十秒就有一个儿童因疟疾而死。

能想象吗?无数父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,蚀骨剜心之痛……

且,疟疾的肆虐范围波及全世界。

古罗马帝国——一个曾统治世界近300年的超级帝国,最后衰败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疟疾。

这可不是凭空捏造。皆有史料、有记录在案的考古依据,且有不止一位历史学家的证言。

强大文明如当时的古罗马帝国,被它折磨到束手无策、哀鸿遍野,最后无助地把它归为“天谴”、“上天的诅咒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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疟疾甚至成为导致早期英国某个国王英年早逝的重要因素。

这场贯穿「整个人类历史的噩梦」,持续了上千年依然猖獗。

直到现在,安哥拉依然是全球疟疾最严重的国家之一。每年超600万感染病例,死亡人数超9000人。

瘟疫的高发区——非洲地区,更是如此。

每年上百万的非洲人因没有条件救治而丧生,发病和死亡病例占全球90%以上。

在痛苦中死去的非洲疟疾儿童 图源:网络

“2019年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统计结果,目前全世界有93个国家流行疟疾,其中非洲最多,有47个;其次为亚洲,有21个,主要分布在东南亚;拉丁美洲20个;大洋洲4个;欧洲1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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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没有发现,这个列表里没有中国。

难道,中国侥幸逃过此劫?

我们希望如此,但很遗憾,并没有。

建国之初,新中国也曾遭疟疾肆虐。尤其是气候炎热,蚊虫肆虐的南方地区,疟疾频频爆发。“每年3000万的病例,大概有30万人不幸丧生,非常揪心。”

许多村子的妇女儿童被病痛折磨,形容枯槁,场面触目惊心。

新中国早期疟疾宣传防治队

从1949年开始,和「它」的这场战役,我们整整打了70年。

就在2019年,中国实现了本土彻底清零(连续3年本土数据为零)。

达成这个结果的重要转折点出现在1967年。

此时,一个重要的人物出场了。

她就是后来名扬世界,和爱因斯坦居里夫人齐名的中国科学家——屠呦呦。

1967年左右,她正式踏入抗疟这条跑道。

建国之初的中国还处在百废待兴、缺医少药、医疗条件非常艰苦的阶段。

但,国内迎难而上,从未有丝毫退缩之意。

没有条件创造条件。

“1949年10月,军委卫生部召开了全国卫生行政会议,把防治传染病作为当时的首要任务。”

仅2年后:“1951年底,全国各地县级卫生院的覆盖率已经达到91.2%。”

1967年,为了拯救更多的国民免于疟疾的痛苦,「523项目」启动,全国60个机构的500多名科学家争分夺秒寻找疟疾新疗法,包括屠呦呦。

1969年1月,「屠呦呦」临危受命,担任抗疟药研究任务科研组组长。

此后,她把时间掰成了一秒一秒过,几乎进入了一种「痴狂」的状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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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日没夜。

从历代医籍、本草、民间方药入手,收集近2000余方药,一字一句编写了整整640个方子,并迅速分发给全国的研究者参考。

然后,又对其中的200多种中药开展实验研究,历经380多次失败……

终于!确定了“青蒿”可抗疟的宝贵价值。

答案虽然有了。但经「高温提取」的青蒿素作用不大。从兴奋跌到谷底,那段时间,屠呦呦焦虑到夜夜失眠。

又是一段艰难的探索,终于在中国的一本古书中找到了提取疟疾的记载:

“青蒿一握,以水二升渍,绞取汁,尽服之。”

她一下被点醒,低温是关键!

「青蒿素」被提取出来了。

但最绝望的是,翻过一座大山,发现外面是另外一座大山。

研究小组在动物身上试验时,发现青蒿素对一些动物有效,却使另外一些动物中毒而亡。

时间紧迫,问题棘手。

不能再等了,屠呦呦做了一个决定——以身试药。

谁拦也没拦住,她铁了心要救中国老百姓。

一次次试验一次次调整,也就是那段时间,有人发现她经常病休,现在看,终于知道了原因。

最终,成功了!

在人类和疟疾抗争的这部血泪史中,我们第一次拿到了制胜的武器!

而,对屠呦呦来说,代价是她的肝肾全部受损。

1986年,首批青蒿素药物获得了生产许可。

屠呦呦和中国深知“人类命运共同体”的意义,用中国植物研发,造价低廉的青蒿素迅速被推广到全世界。

全球上亿生命因此得救,无数家庭痛哭失声。

2000年以后,世卫组织把青蒿素类药物作为首选抗疟药物。

2015年,诺贝尔医学奖颁给了屠呦呦,这是中国医学界迄今为止的最高奖项。

1年后(2016年8月),中国本土疟疾病例数首次清零。

我们在2010年立下,2020年消除疟疾的目标,在2016年提前完成!

图源:世卫组织官网

现在,中国正在以自身的案例,为全球消除疟疾开展国际合作。

屠呦呦虽然已经92岁高龄,但依然坚守研发第一线。

言出必行,这是中国。

使命必达,达则兼济天下,这是中国科学家。

中国科学家和非洲科学家交流中国抗疟经验

但是,没有想到的是。

当屠呦呦在国际上受到无数发自内心的礼赞时,有人竟然联名给诺奖委员会写信,控诉屠呦呦不配得到诺贝尔奖

质疑她既没有出国留学经历,没有博士学位,更没有院士头衔,这样一个“三无”老太太拿奖,是天方夜谭。

更荒唐的是,这些人还是中国人。

真是,滑天下之大稽。

任何别的国家得奖就是理所应当,一到中国人自己身上,“有一群人”就“身先士卒”地觉得咱们不配。

鲁迅先生在《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》说:我们从古以来,就有埋头苦干的人,有拼命硬干的人,有为民请命的人,有舍身求法的人……这就是中国的脊梁。

鲁迅先生还说:敌人是不足惧的,最可怕的是自己营垒里的蛀虫,许多事情都败在他们手里。

而关于屠呦呦在青蒿素上突破的意义,一位科学界业内人士这样说:

在科学的概念里,从1 到100当然非常重要。

但是最最重要也是最不可替代的,是从0到1的突破。

他举了一个例子,就好像是一个数学公式,我们首先知道它能成立是最重要的,找到了能成立的依据,后面一次次,反反复复地求解才有意义。

屠呦呦做的,就是从0到1那一步,最关键的一步。

而,关于得奖,她早就说过,“与获奖相比,我一直感到欣慰的是青蒿素拯救了全球数以百万计疟疾病人的生命。”

关于名誉,她反复强调,“这是中国科学家集体荣誉”。

图源:央视新闻

诺奖发言里,她感谢了国家、团队、所有所有为青蒿素的研发做出了贡献的人。

但是唯独不感谢自己。

她说:我唯一不感谢的就是我自己。因为痴迷青蒿素,我把大量的时间、精力和情感投入到科研当中,没有尽到为人妻、为人母的义务和责任。

她拒绝了无数记者的采访,只淡淡地回了一句:“得奖、出名都是过去的事,我们要好好‘干活’”。

这样的成绩,这样的为人,如果都不够的话,“你们”还想要科学家怎么做呢?

而,事实上,在中国被消灭的传染病不止疟疾,被侮辱的科学家们也不止一位。

天花

天花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个被消灭的传染病。

中国科学家团队发明了耐热液体痘苗,解决了疫苗必须冷藏导致难以在偏远和农村地区推广的难题。

中国天花被消灭,比世界领先了整整16年。

脊髓灰质炎。

1955年,江苏南通爆发脊髓灰质炎,受害人群全部是小孩。

“糖丸爷爷”顾方舟为了拯救中国孩子,用自家的孩子试药。1964年,糖丸疫苗在我国全面推广开。

2000年,我国成为无脊髓灰质炎国家。

还有丝虫病

丝虫病俗称“象皮肿”。患者主要症状是肢体和生殖系统畸形。

1994年,我国实现基本消灭丝虫病目标。

2007年,经世界卫生组织审核,中国成为全球首个消灭丝虫病的国家。

可以说,我们发展每次阶段都没有停止过对抗瘟疫。每次都是一场硬战,而每次这些必须胜利的“战斗”,冲在最前面的永远是科研人员和医护人员。

图源:网络

新冠疫情,也是如此。

武汉疫情最严重的时期,第一时间选择“逆行”的钟南山院士,已经84岁;

冲在武汉疫情第一线的“铁人院长”张定宇,本身还是一位渐冻症患者;

带领团队夜以继日研究新冠疫苗陈薇院士,在自己生日当天的愿望是“除了胜利,别无选择!”;

就在前段时间,最为震撼的一张图来自中国疾控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,吴尊友教授。

两年时间,满头黑发,已尽是银丝。

然而,非常魔幻的是,当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的同时,还有一些“蛀虫”在使劲「啃噬我们的脊梁」。

阴阳怪气地内涵钟南山院士挂号费太贵,大骂钟南山儿子穿名牌衣服,不知节俭。

还有因为一句“把岗位所有医生换下来,让党员上”被推上神坛的张文宏医生。后来为民请命的话多了,蛀虫们开始觉得他“假”、“博出名”,拿最难听的话去刺伤他,想看他难堪。

后来又后来,他沉默了。

这群人又来找他,“疫情这么严重,不干正事,干啥呢?”

……

再重复一遍鲁迅的话:敌人是不足惧的,最可怕的是自己营垒里的蛀虫,许多事情都败在他们手里。

但是,幸运的是,蛀虫是少数。

我们何其有幸,每个时代的中国都有那么一群脊梁,他们:

——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”

点“在看”为中国脊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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